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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尘知道答案肯定不会是这样的,不然那个小蜂鸟也不必引他们前来这里了。
识界之中飘荡的绵绵细密的细丝仍在轻轻浮动着,一起一伏,如同呼吸的具象。自从突破六境以来,那些细丝似乎更加飘逸灵动了些,也更绵密。
此刻他的精力集中于此,那些细丝再一次游弋而出,汇入了世界,在这间屋中四散飘摇,仿佛万千昆虫的触角,所触之物事全都反馈了回来。
景尘一惊,这种感觉又再次转瞬而逝,无从捉摸了。暗自叹气,如果《缕化致虚诀》能修得更精一些,肯定就会捕捉到更加明确的线索。
但仅仅一瞬已经足够,他能十分清晰地记得刚刚全部的感觉。细丝涌出所触的感受都极为空灵通透,一切尽收于心。唯有一处,钝重如同触到一堵冰冷的坚墙,似乎是任什么都能给挡回来。
“那里!”景尘一指厢房一侧的置物架,“看看是不是该有个机关密室什么的?”
“不应该的。”陈湛阳疑惑地摇了摇头,小声道,“这个别院我少时经常来,这间厢房我也曾住过,从未发现过有什么机关密室。那置物架……原本好像也不是摆在那处的。”
既不是固定之物,想必就不该是机关所在了。
景尘不死心,蹙着眉走上前去,摸了摸那个乌檀木的置物架。其上的旧物静静陈置,躲在阳光照不到的暗影里。
他思索了一下,说道:“那我只能想到一种办法了……”
景尘往后撤了一步站定,朝着那乌木架抬手打出一串法诀,正是当初墨凛所教的修改阵法的法诀。
法诀一经打出,厢房之内的空间忽然在视觉上轻晃了两晃,很快开始急剧地扭曲起来,一层表象仿佛是蜡烛烧融了一般流淌而下。房内四周挂着的轴画“呼”的一下同时自行焚烧起来,画中掩藏的符文闪烁不断,并伴有“嗞嗞砰砰”的轻微爆鸣声响。
待一切尘埃落定,这间厢房早已不再是先前的样貌,一应家什的位置都有了些微变动。墙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了,只剩下挂画烧尽的黧黑焦痕。唯一没变动过的只有那个乌檀木架的位置,但上面的其余物品都不见了,只剩下一尊爵杯。
架旁现出一道红色窄门,这是之前没有的。那红门细窄,稍胖一些的人可能想进去都要费着点劲儿。门上嵌着单只银制椒图衔环,环上挂有一块没有被烧到的黄符纸,被风一动,凄凉飘晃,却丝毫不摧。
“竟是幻阵!”陈湛阳惊道。
景尘道:“我也不过一试。总觉得那符纸所化的蜂鸟引我们来此处,绝不会就只为让我们看看这么间空屋。刚听你说那架子原本不是摆放在那处的,我便假设此间设有阵法,而不是机关。我猜那木架八成会是阵眼,便随手试了一下。但实际上我还是想差了,那尊爵杯才是阵眼,不然这窄门之上的灵符此刻也该一并焚尽了才对。”
“阵眼竟未设置在阵的中心?”
景尘小声为陈湛阳解释:“你有所不知,阵中心的一般为主阵眼。但阵眼并非只在阵中一处。像我设的那个阵实在过于简单,阵眼仅为一处,全凭我在阵中操控。一旦我出了阵,无人控阵如何进出?所以此人手段实在高明的,可以阵外设置阵眼,方便来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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