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演武

大漠孤烟直，长河落日圆。不知不觉，于成来十六中已经三个月。幽州每三十年一度的“十六中演武”就要到来，所有初一班的学生都会参加自由格斗大赛，比大赛由校方直接办理，无人赞助，除了不能使用法术没有其他规定。毕竟都是几百年的妖怪，念什么咒掐什么诀？你看那：门悬彩绣，地衬红毡。异香微郁，奇品新鲜。琥珀杯，琉璃盏，镶金点翠；黄金盘，白玉碗，嵌锦花缠。烂煮蔓菁，糖浇香芋。蘑菇甜美,海菜清奇。几次添来姜辣笋，数番办上蜜调葵。面筋椿树叶，木耳豆腐皮。石花仙菜，联粉干薇。花椒煮莱菔，芥末拌瓜丝。几盘素品还犹可，数种奇稀果夺魁。核桃柿饼，龙眼荔枝。宣州茧栗山东枣，江南银杏兔头梨。榛松莲肉葡萄大，榧子瓜仁菱米齐。橄榄林檎，苹婆沙果。慈菇嫩藕，脆李杨梅。无般不备,无件不齐。还有些蒸酥蜜食兼嘉馔，更有那美酒香茶与异奇。珍羞真上品，果然是中华大国异西夷。什么？你问上一章的晚上于成没有做点什么？那就把时钟往回拨一下。是夜，于成因为喝醉了酒被孙小川扛回了宿舍。他最早的目标也不是为了那种事，“穿越火线”社团好像有人察觉了他不孕不育的事实，所以他只是为了拍照发社交圈子，又借醉让孙小川扛自己回宿舍。同时确定川哥这人真能处。……此节日之隆重，通常表现在两种场合。一种是比赛场地，观众呐喊，选手鼓劲，败的一方道“领教”，赢了的道“承让”；另一种嘛，就是在某些可移动店铺处开的“盘口”了，用现在的话说——博彩业。一般是一节废弃的绿皮车厢，加个内燃机，前面坐个生意人，开到学校某些指定路段开张做生意。平常日子十六中当然不许他们来，但是盛大节日微微放松了标准，只是有“个人限定额”，即一个人的封顶上限。因为全员联网，每个妖怪不论在哪个店里押注都一样，不可能跑五家店面就能压到上限的五倍。于成坐在一节车厢里，自己带了一个上釉不咋地的粗糙茶壶——手工课上自己烧制，泡的是五百大钱一斤的茶叶沫。所谓五百大钱就是五文铜钱，一千文等于一两银子，五文听着多么寒碜，五百大钱听着多么有噱头。他郑重其事的带了笔和纸，还有一本《梅花心易》，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天，每天都来，却从来不下注。这家门市的老板知道，越是这种人等到关键时刻出手才阔绰，通常赔钱也赔的越惨。于成用三种方式起卦，分别得出最后的冠军是孙小川、洪午、不认识的“黑马兄”。关键是，于成愿意相信谁？反正他是不会彻底相信自己这半吊子的卦象。就是这段时间，于成的OICQ加了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：伤痛管理的、神经调节的、玩玄学的、搞绘画的，老乡、熟人、新同学，反正于成是认不全列表里都谁谁了。花开两朵，各表一枝。洪午瞪着一双牛眼，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，乌泱泱杀进四强决赛。另外三位选手都是谁呢？孙小川、范今天以及“黑马兄”龙蝶。前两个都是老熟人了，唯一值得说道的，这位龙蝶兄肋下还能再伸出复数个爪子，奇快无比。于成买完情报后，一拍大腿：“买洪午兄胜！决赛那天该着洪午走运！”

他找老板下注，“我要压洪午，18两。”

老板道：“客官，上面有规定，一个人最多只能下注5两。”

于成压低了声音：“别装犊子，你可以把我的注下在别人身上，没点了解我能这么说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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