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. 第47章 新篇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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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跌宕起伏的开学之后突然慢了下来，一切好像都走上了正轨。

杨太平来电道了歉，被艾诺“我的眼镜”、“我的摩托车”、“热气球一点都不好玩”三重暴击，顶着“我不开心，你的圣子就不开心，你的圣女也不会开心，然后所有人都不会开心”如山峦压顶般巨大的威胁，含泪应下了“我去找眼镜，找不到就赔你一副”、“修好摩托车，修不好就原价陪”、“裙子和录像都归你归你”等约定，并承诺只要艾诺有需要，他二话不说，拔腿就上！

艾诺：“不止哦，你想想呀，开学测试没有出大乱子，是不是我的功劳啊？对了，你得赔我一个相机！我的浮空相机可贵了！”

杨太平是真的哭了出来：“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！系老头收走了小阁楼的钥匙，我珍藏的游戏卡带、我的神装、我水灵灵娇嫩的小老婆们，都没有了呜哇哇——我现在天天出门大凶，我还有十万字检讨，手写，你敢信？啊，圣子大人，求您用无上的慈悲心照耀我，就放过我吧！”

彼时艾诺刚被伊莱文闹得满身都是娇气，用最软的语调和最甜的笑容说出了最无情的宣判：“你的圣子说：不要，别挣扎了。”

杨太平：“……不！”他好不容易偷到的网被机械姬毫不留情地掐断了。

伊莱文在提交了健康报告后回到战斗系，每天早训上课晚训，为了首席的位置尽心尽力，忙得不可开交。艾诺隔离和过敏一共请了二十天假，直到身上一个红印子都见不到了，才不情不愿地去生物系报了到。

生物系破破烂烂，主打的就是漏风漏雨和自然生态，上课了，辅导老师慢吞吞地走进教室，抽开凳子，坐到了艾诺对面。

艾诺看了一眼自己桌面上“生物系首席”的牌子，又看了一眼没有其他人的教室：“……行叭。”他打了个哈欠，把辅导老师往边上推了推，趴桌子上开始睡回笼觉。

辅导老师大概第一次见到这么随性的新生，计划好的逗弄全打了水漂，正想着干脆快点进入正题，没想到哈欠也是有传染性的，一张开嘴，自己也先打了个哈欠。

“咦，老师你早上吃了大蒜吗，好臭哦。”艾诺捏着鼻子往隔壁桌躲。

辅导老师尴尬地捂住了嘴，偷偷冲着手心哈了一口气，嗅了一下。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心理原因，手心里的确一股子大蒜酱的气味，只好背过去给自己塞了一颗清口糖。

扭头回来，差点被学生干净纯澈的直勾勾目光吓一大跳，反应过来后心脏狂跳，只好硬着头皮说出和新生的第一句正式对话：“你要来一颗吗？”

艾诺用指尖掂了一颗，眯起眼睛，十分好奇：“是甜甜的吗？”

“是甜……等等，听我说完！”

艾诺已经把糖放进了嘴里，并十分自然地用牙齿磨了一下。先是甜，糖浆的味道裹着水蜜桃的清香，直教人连呼吸时都充满脆爽的甜香味道，但是紧接而至的薄荷爆炸一般横扫口腔，冰凉的激爽下至肺腑、上天蹿灵盖，又似给人当头一棒，什么困意倦意都被锤跑了。

“……”

辅导老师被他噙着泪的控诉式眼神瞪出了满满的负罪感，轻咳一声，低下头去，眼神乱飞：“我想说‘是甜的但是加了三倍薄荷’，你动作太快了……还好吗，要不喝口水漱一漱？”

艾诺嘴一瘪，点了点头。他眼底溢出可怜兮兮的泪珠子，打湿了眼睫，盈了满眶，就是不掉下来。

“咳！我去拿水。”

“我要两杯，要甜的。”

十分钟后，艾诺喝光了一杯奶茶，在将吸管从空杯子挪到第二个杯子后，才小声地说了一句：“我原谅你了。”

在教室另一端自闭的辅导老师才敢再次靠近。

补充完糖分，艾诺终于有了点精神，一边不熟练地用吸管将奶茶下面的小料搅起来，一边慢悠悠地问：“老师，我们还要不要上课呀？”

辅导老师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：“额，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……那个，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。”老师吸了一口气，表情严肃了些，“我姓欧，出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，我代管了生物系三年级和一年级的所有学生。我是住校教师，光脑全天开机，无论是学习遇到的问题，还是生活中遇到的问题，你都可以来找我商量。”

他说着，意味深长地看了新学生一眼：“你的请假信息，也是由我去通知教授的。”

艾诺眼神一亮：“那你现在能再帮我请半个月就假吗？”

欧老师重重咳嗽了一下，自顾自地继续说：“接下来就要讲到我们的的上课安排了。我们生物系的授课老师是没有普通教师的，哪怕入门课老师，也是教授级别！但是教授们各自有研究项目在做，时间并不宽裕，因此会出现如将课本内容集中几天一次性教完、不在教室授课、课上到一半抓你去实验室帮忙等等情况，作为学生，我们只能积极配合。”

“生物系是大众眼中的没落学科，当然，我不否认这个，但是请不用担心，我们对待每一个学生都是认真的，生物系既然存在自然会有其意义，它绝不是外人所说的‘死路一条’。”

“对了，你是生命工程分支吗？”欧老师突然问。

艾诺点头。

欧老师做贼似的四下张望，没看到人，伸长脖子凑过来，一只手拦着嘴巴，压低声音问：“就当满足一下老师的好奇心，你为什么要选这个分支？”

艾诺不解：“我为什么不选这个分支啊，我是录取考试的综合第一，而生命工程是最高分数线……”

“这么简单？生物系已经十年没有出现过选择生命工程的学生了，毕竟，机械姬已经能够解决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相关问题，剩下的那一点，依靠我们也不见得能解决。你看，动植物分支，在偏远星球和农业星球多少有点就业机会；人外分支，研究太空生物，出路是各大研究院。生命工程图什么？”

“啊……”艾诺拖长了声音，一副已经懂了的样子，郑重地点了点头。然后没后续了。

欧老师满满的好奇心和说教欲望像被吊在了空中，上不去也下不来，抓心挠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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