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二章 紫霄城乱起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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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霄城的风雪愈发狂暴,卷着棱角分明的雪粒抽打在街巷两侧的屋檐上,发出“噼啪”脆响,仿佛有无数柄淬冰的小刃在疯狂切割这座被阴霾笼罩的城池。
糖画摊的黄铜小锅在寒风中剧烈晃动,锅沿凝结的糖霜被风刮得簌簌坠落,落在炭火炉上烫出细碎的“滋滋”声,与远处隐约传来的血蛭爬行声交织成诡异的交响。
老艺人佝偻着背,看似在慢条斯理地用抹布擦拭锅身的糖渍,浑浊的眼球却透过蒸腾的白气,死死锁定城西方向——那里的天幕正泛着不祥的暗红,母巢灵力波动的余波如潮水般漫过街巷,连炭火炉里的火星都跟着剧烈跳动,时不时爆出青蓝色的火苗,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忽明忽暗。
他右手拨炭的动作顿了顿,指腹摩挲着炭块边缘的裂纹,那里藏着用刀尖反复刻下的暗记,每一道都对应着不同的紧急程度。此刻最深处的刻痕正隐隐发烫,这是“特级警报”的信号。
左手看似随意地在铁板上抹过,将未成形的狼头糖画蹭成模糊的弧,掌心老茧擦过滚烫铁板的焦糊味里,藏着清晰的节奏。这是北萧城“寒鸦组”暗线的集结暗号,三年来只在演练时用过,今日是首次实战。
街角缩着的乞丐猛地抬头。他裹着件露出棉絮的破棉袄,冻得发紫的耳朵上结着薄冰,袖口磨出的破洞里,露出半截绣着青灰色寒鸦的布片——这是暗线成员的身份证明。
他原是北萧城的信使,三年前为传递密信故意扮成残废,左膝的旧伤是被巡逻兵用枪托砸断的,至今每到阴雨天就钻心地疼,此刻却像忘了疼痛般挺直脊背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光。
乞丐看懂了暗号,佝偻着笑了,露出缺了半颗牙的豁口——那是为潜入贫民窟故意磕掉的,至今说话还漏风。
他用冻裂的手指往炭火炉里扔了块碎煤,煤块滚落的轨迹在雪地里划出歪歪扭扭的线,末端恰好指向绸缎庄的方向。
绸缎庄门口,两个戴斗笠的汉子正假装挑拣布料,手指却在袖中捏着硬物,他们袖口的莲花暗纹在雪光下若隐若现——那是暗线“寒草”的人,负责联络民夫。
老艺人眼角的皱纹缓缓舒展,铜勺突然在铁板上划出清脆的响。
琥珀色的糖浆在青灰色铁板上蔓延,勾勒出半朵残缺的莲花,花瓣尖端刻意弯出钩子,直指穿斗笠的汉子消失的街角。
这是给“石鼠”的信号,那汉子是军械库的杂役,此刻正假装检查布料质地,实则在绸缎庄后巷的夹层里藏着硫磺粉与火折子。他腰间的铜铃被黑布裹着,走动时只有沉闷的碰撞声,与巡逻兵的标识一模一样。
半个时辰后,贫民窟的破木屋里飘出淡淡的艾草香。这屋子低矮潮湿,墙缝里塞着破布挡风,屋顶的茅草间能看见漏下的雪粒。
老艺人已褪去沾着糖霜的灰布褂,换上一身玄色劲装,领口与袖口密密匝匝绣着半开的莲花,针脚凌厉如刀刻,比摆摊时那身松垮行头精神了何止百倍。腰间那条宽幅牛皮腰带勒得极紧,将本就清瘦的腰身束得愈发挺拔,衬得他肩背比摆摊时宽阔了几分。
墙角的砖缝里,三枚浸过硫磺的铜钱被他一一摸出,指尖碾过铜钱边缘的齿痕——这是三年来发展的暗线标记:“青鸦”对应城中小贩,“寒草”对应民夫,“石鼠”对应军械库杂役。
“母巢动了。”老艺人的声音比寒风还冷,将铜钱摆在藤椅上,摆出三角阵型。炭火炉里的松脂烧得正旺,火苗舔着炉壁,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泛着银光。
“刚才那股灵力波动,是母巢开始吞噬生魂的征兆。刘墨把血狼队精锐都调去护母巢,城里的防御比往常空了三成。”
他抓起炭笔,在斑驳的土墙上画下紫霄城的简易地图,炭灰簌簌落在满是补丁的裤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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